第8章-《春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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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外头依旧寒风阵阵,此时更是飘了起了雪花。

    此刻。

    屋子里点着淡淡的熏香,凤灼华前头整个人的精神前是高度紧张的,此时她一下子放松下来,又是在自己极为熟悉的凤阳殿,于是,她那渐渐那低垂的眼皮子更是不知觉间沉重起来。

    后来也不知过了过多久,似乎连外头守夜的宫婢都经不住慢慢长夜而打起了瞌睡。

    后头,凤灼华只觉得腰间一热,她仿佛被人给抱了起来,那人动作轻缓又小心翼翼,仿佛托着世间最为真贵的珠宝一般。

    朦胧间,凤灼华不自觉的嘤咛出声。

    这声音一出,却是吓得晏昭廷动作一顿,更是小心了不少。

    他垂眸看着自己小心翼翼抱在怀中仿若无物,肩头消瘦的女子,沉沉眼眸中暗色一闪而过,后头便把人给轻轻的往床榻里头挪了进去。

    等安置好人后。

    晏昭廷看着床榻里头凤灼华身上那穿戴整齐衣裳,以及自己她自己洗漱后松松垮垮挽着的男髻,此时那一枚翠竹白玉簪子,依旧簪在她那乌黑如墨的秀发上。

    晏昭廷抬手轻轻一扯。

    那翠竹白玉簪子便被他给扯了出来,顷刻间,凤灼华那瀑布一般的黑发便散落开来,更是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俏脸,是娇艳动人的人间绝色。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这解了秀发之后,晏昭廷更是不见得有一刻停顿,更是顺手解了凤灼华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裳。

    二人同样一身雪白的亵衣,晏昭廷一扯床榻上的锦被盖到二人身前,转而微微侧小把那娇暖异常的身子给小心翼翼的楼到了怀中。

    也就是这般时候,晏昭廷他才满足一笑。

    他看着凤灼华的睡颜,哑着声音呢喃自语道:“赐婚前,臣想着殿下生来那般娇贵,定也是个端庄大气的女子,臣这般边关长大,饥荒之时,食人血肉的粗人自然是配不上殿下的。”

    “但是,臣当初也想着,殿下若是个温婉端庄的女子,臣自然会恪守礼数,绝不会吓着殿下去的。

    若殿下鲜衣怒马不输男儿,臣自然定不会让这世间的规矩而拘束了殿下的自由去的。”

    说道这里。

    晏昭廷他轻声一叹,继而幽幽道:“但是臣这般想来想去,倒是没想到殿下您倒也是个奇人,论端庄那是您刻在骨子里便有的,但是又偏偏的对于臣是那般的张牙舞爪,好似小野猫儿一般,只是臣一想到您若是鲜衣怒马在汴京皇城中肆无忌惮打马而过,那便是男儿都比不过的英姿飒爽,臣便觉得殿下无论如何,那都是最可爱的殿下。”

    寝殿里头。

    红烛爆起一声轻响,一阵烛香。

    而晏昭廷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他抵这凤灼华的耳际,几乎是夹着温热的呼吸吐出微不可查的几个字:“殿下可知,臣足足为殿下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臣哪怕不知何故,却也依旧瞧不上这世间其他女子,因为……”

    晏昭廷的声音幽幽,却又是硬生生的断在了这处。

    而此时,睡梦中的凤灼华指尖一颤,却不知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听得了晏昭廷的声音。

    夜渐深。

    烧着暖暖地龙的凤居里头,二人倒是难得和谐的相拥而眠。

    深夜里,凤灼华也不知是做了何种可怕的梦境,她更是如八爪鱼一般,双手双脚都死死的缠在晏昭廷的身上,仿若是溺水的人,在揪着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

    终于。

    天蒙蒙亮。

    也不知是哪处宫殿里,公鸡的打鸣声划破清晨的上空。

    下了一夜的雪,也在第一缕阳光出来的时候悄然停了下去。

    凤灼华此时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头,她眼皮子一颤微微转醒,更是习惯性的那脑袋蹭了蹭那有力又令人安稳的胸膛。

    蹭着蹭着凤灼华却是渐渐回过神来,她转而浑身一僵,正打算闭眼继续装睡。

    却是不想晏昭廷这人呐,倒是把‘得寸进尺’这几个字,那是用得炉火纯青。

    只听得他闷声一笑,竟然是异常放肆低头吻了吻凤灼华的眉心:“殿下,醒了就莫要装睡。”

    睡!

    睡个屁!

    她就没想到晏昭廷这个不要脸的驸马,竟然会半夜里头爬床!

    于是,凤灼华一扭身子,便想顺着自己身体的力道,从晏昭廷的怀中把自己给扭出去。

    然后。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扭着扭着就把自己可坑进去了,晏昭廷那搂着她窈窕细腰的手不但没有松,反而又越搂越紧的趋势。

    正当凤灼华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人竟然用锋利的虎牙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哑着声音道:“殿下,您最好别动,大家都是睡过的人了,臣怕控制不住自己。”

    凤灼华当场一僵。

    这别说是动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咬着牙被晏昭廷给死死的搂在怀中,一肚子威胁的话,愣是挑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吗晏昭廷。

    大约僵了半盏茶的功夫,晏昭廷这才深深松口气,后头主动翻身而起,便去了外头。

    这瞬间,随着晏昭廷的离去,暖融融的床榻上头却是刹那间冷了下来,宽阔的床榻一时间更是显得有些过分空旷。

    凤灼华不由自主抬手抚过晏昭廷前头睡过的那个位置,此时上头似乎还沾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指尖不自觉划过,思绪却是渐渐往昨夜飘去……

    直到。

    那帐子外头一声怯生生的‘阿姐……’才拉回了凤灼华的思绪。

    凤灼华先是一愣,而后拉开纱帐一角,却是看着自家往日里喜爱睡懒觉的三弟,此时怯生生的站在屏风后头望着她。

    那怯生生的小脑袋,明明心里头的惧怕她的,偏偏的又是要壮着胆子不由自主的亲近她。

    凤灼华轻声一叹,对着凤景明招了招手道:“你怎么来了?”

    听得自家阿姐的问话,凤景明极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看着凤灼华半晌才道:“昨日,先生与我约定今日清晨来阿姐的凤阳殿,先生今日会教我习武。”

    “先生?”

    凤灼华一愣,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后头,她眸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小方几字上的宣纸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家阿弟口中的先是究竟是何人。

    只是。

    凤灼华看着自家阿弟那怎么也养不胖的细胳膊细腿的,与晏昭廷那人学武,她那地皮嫩肉的阿弟能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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