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旧恨新生(一)-《君染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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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血刃?”
女子点点头,眼中是股非同寻常的自信。
“我明白了,可是,这个容我考虑考虑。”
“大王是命定的天下之主,何必为了一城一池而妇人之仁?”
嬴政坐于几前,那眉间的神情甚是犹豫,“夜深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夜重璃瞟了一眼后帐的床榻,“那大王您呢?”
“我睡不着。”
“大王卧榻未空,又何尝能入眠?”
“你是在警戒我?”
夜重璃恭谨的拜了拜,“大王,您此时尚在军中,臣下还是盼您能顾忌龙威,不要让一些事流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军心。”
“我知道,你下去吧。”
“重璃告退。”
她是在说赵衍?原来军中这几天也有人议论此事吗?嬴政看了看后帐床榻上的赵衍,他未向后走去而是传来了李西垣。
真是的,这两人缠绵为什么偏偏苦了他?西垣站在帐外吹冷风,这会儿刚刚从中牟城回来想着可以歇上一歇了,可嬴政偏偏把赵衍送到了他的帐中还整夜整夜的坐在自己帐中不肯走。这嬴政,想来是怕在军中引出流言而拿他当掩护!这不都第二天了,嬴政每过了子时就会偷偷从主帐中出来往这儿钻,不过想起他这一向不可一世之人居然这么畏首畏尾的西垣就暗暗偷笑。但自从他们回大梁城郊后赵衍就昏迷不醒的,军医用了药,夜重璃也看过了说是伤得虽重可也不会要了性命,但这人为什么到现在也不醒?
嬴政坐于榻边不远处,他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赵衍又不曾走近,昨晚他就是这样淡淡的看了大半夜,看样子他并不是在担心而是思虑着什么。而这一时赵衍醒了,跟夜重璃估量的时间一样,那人看到帐中的嬴政显然惊颤无比,不是寻常的惊讶而是一种惊颤。
“怎么,我吓到你了?”
“没……没有。”赵衍摇摇头,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地去,而他这一动作却引来了嬴政深深的不悦。
“怎么,你每每看到我首先会想到的就是下跪,就是行礼吗?”
“大王您是君,而阿衍是您的仆从。”
这句话嬴政已经听过许多次,可从听一次都觉得分外刺耳,“既然我是君,那你为何屡屡不遵君命?我之前曾提过你可长留于宫中可你不愿,我嘱咐不可一个妄为擅行你也不从,而这次你离开咸阳之时我说过不可将自己轻置于战场你也没做到,赵衍,你自问你哪里还有个仆从的样子,若我真拿你当仆从你又能存活至今吗?”
“君上大恩,阿衍铭记于心。”
嬴政注视着那眼前之人,他明明触手可及,但他这副恭恭敬敬、不咸不淡的样子让嬴政觉得他们若隔千里,所以他有时候真不知自己在赵衍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你这次是被何人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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