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乱局 上-《随身带着星际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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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群情激奋的人流变成人潮。暴动的规模如同滚雪球,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带着呼啸风声与滚滚声浪,冲向已经岌岌可危的王权力。

    政府职员不再是人们的羡慕对象,曾几何时优越感爆棚的他们。开始变成过街老鼠,不惜躲进厕所,藏身库房,来躲避那些贩夫走卒。而象征国家权力,言则山呼,出则海拥的官员们则沦为高危职业,不少消息闭塞的小官相继死在平民的枪口下。

    当这个国家的王权丰碑一点一点垮塌,有些习惯于大权在握,一言定人生死的官员依然看不清国家形势。选择用往日的方法,往日的手段来应对今日的混乱。

    平暴的指示由各洲安全部门下发至地方驻军,零星的部队开始入城,戒严令在一座座城市上空奏响,装甲车与坦克开上街道,全副武装的警察们荷枪实弹,以恐吓的方式驱赶聚集在街头,要求奥利波德家族下台的人群。

    地面平暴力量由军事基地出发。通过运输飞行器、地面车辆进驻一个个中小城镇的时候,空军方面的战机同样作为镇压暴乱的力量赶赴前线。为地面部队造势。

    但是令各州安全部门官员头疼的是,担负恐吓任务的战机在飞临城市过程中,相继变成一道道火流星,被不明来历的敌人击落,成为街道上冒着猎猎火焰的钢铁残骸。

    它们不但没有吓退那些暴民,反倒像泼入滚沸油锅里的一瓢水。让局势更加恶化。

    当人们知道政府选择武力镇压,甚至出动挂载实弹的战机后,更加激烈的情绪在人群爆发,越来越多人选择接受身边之人递来的武器,向着对面全副武装的警察扣动扳机。

    如果这些警察脱下蓝色的外套。穿上属于普通人的服装,对面的平民恐怕没有几个人狠得下心开枪,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当他们穿上那身蓝色警服,成为王权力的载体,暴力机构的代表,长久以来形成的官民对立情绪与仇恨,让平民们自动忽略了警徽下面的脸庞,用手中的武器宣泄出心头积压多年的愤怒。

    属于弱者的呐喊与怨恨,压抑的越厉害,爆发的越激烈,当这些被压缩到极点的仇恨找到一条宣泄之路,可想而知会爆发出何等惊人的力量。

    就是这样的平民,曾经在电警棍与催泪瓦斯下哀嚎不休的蟑螂们,用他们没有章法的冲锋,没有准头的射击,与象征国家权力的警察部队拉开一场街头火并,让一座又一座城市陷入战火。

    枪在鸣响,血在流淌,火在燃烧,风在呼啸。隆隆炮声与翻卷的硝烟在城市的天空弥漫,街道上一片狼藉,血迹与弹壳到处都是,角落里还有来不及转移的伤员与死尸。

    战争是残酷的,伴随死亡与流血。但是当来自权力的压迫胜过,甚至只是持平死亡所带来的恐惧,勇气将从人的心底迸发,与积攒在心的仇恨混在一起,变成反抗王权的源动力。

    未来是不是充满希望与光明人们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们很清楚,如果不彻底粉碎奥利波德家族的统治,他们连憧憬未来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样的背景下,军方的机械化部队开始进入暴动最为激烈的一些城市,配合节节败退的警察,对上街平民展开更为血腥的镇压。

    天空游走的幽灵战机与飞龙群可以打掉军方的空军力量,以支援那些平民,却无法具体到左右每一场局部战役的胜利,面对那些装备精良的机械化陆军,平民的伤亡开始以几何形势上涨。

    当地面装甲部队开进各中小城市的时候,“卡布雷托”的富人们拖家带口,搭乘私人飞行器拼命向外逃窜,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战祸。

    与此同时,几乎没人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运输艇逆流而入,在人们纷纷外逃的时候,反而进入这片被战火吞噬的天地。

    ………………

    西摩尔大陆,库里嘉德市。

    战争的气息在城市上空飘荡,残阳如血,战火飘摇。往日的生活节奏被彻底打乱,街头已经看不见拖着疲惫身体奔走的人影。街道两侧的店铺紧紧闭锁,部分橱窗上鲜血未干,还在流淌,而不远的墙面被钻出一个又一个弹坑。

    蛋糕店的外面再没有馋的口水直流,却无力购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精美糕点发呆的孩童。只有滚滚而过的钢铁雄狮。

    是的,面对这些冰冷而残酷的钢铁魔兽,平民们手中的廉价武器没有任何效果,枪膛射出的子弹只会在铁皮表面擦出道道火星,然后便不知所踪。

    装备朝圣者级动力装甲的士兵以扫荡的形势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区,将暴动民众赶到偏僻的角落,用手中的枪,打穿那些人的脑袋。

    上峰给出的命令是,在发布戒严令的城市。任何胆敢留在街上的人,都将被当做叛乱分子予以歼灭。

    不是抓捕,也不是驱散,是歼灭!

    于是血开始流,越流越多,越流越急,流淌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流淌在没有灯光的墙头。流淌在装甲车的履带下。

    残阳染红了西方的云霞,血染红了库里嘉德市的街道。

    中央广场那座象征权力的石碑已经被rpg轰翻。变成一片废墟,那些来来回回宣传法律法规,以及政府规章的无人机器人也变成一堆堆金属残骸,躺在鲜花锦簇的池子里。

    一名头缠白布,右臂被血染红的亚裔青年瘫坐在广场南侧马路中央,用左手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往后挪移,拖着旁边那些尸体流出的血液,在地面拉出一道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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