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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终葵碧便加快脚步，凑到顾清影身边，“您怎么来了？”

    “婆婆来接你。”顾清影温和地说。

    终葵碧心里暖暖的，抱着顾清影的手，一起走。

    顾清影便说：“婆婆给你说一个故事。”

    “嗯。”终葵碧美美地答应着。

    顾清影于是把三十年前的陈事又说了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如第一次跟水流梦和冷相逢坦白时那么情难自已了。

    听完顾清影的话，终葵碧一阵茫然。

    “婆婆，这不关您的事，不是您的责任”

    顾清影凄然一笑。她望向天际，眼角余光扫视了漆黑的树林一下。

    她知道，云笑风肯定还在，他怎会舍得就这么离开终葵碧。

    回到农舍，大家都还在等待终葵碧的消息。

    “快睡快睡！”终葵碧催促大家休息。

    在终葵碧去袁家老寨的时候，顾清影就已经跟水羡鱼悄悄商量过，看在云笑风的面上，她们决定暂且不揭穿云定风的真面目，但她们无时无刻不缠着终葵碧，云定风要下手的话，机会微乎其微。她们也没刻意试探云定风，打草惊蛇的话很容易弄巧反拙。

    “明日我先去蕲州查探一下，”顾清影最后叮嘱水羡鱼，“小碧就交给你了。”

    水羡鱼说：“我们不是都要去蕲州吗，婆婆？为什么您不跟我们一起走？”

    顾清影笑而不答。

    这里有水羡鱼和云笑风双重守护，她不必太担心终葵碧的安危；她决定去找容自龄。

    她没有这样的耐性等到九月初九。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让她私下解决？

    此夜，水羡鱼是第一个负责守夜的，这等好事当然不能便宜了云定风。

    她危襟正坐地盯着云定风，一守就是一个时辰。

    云定风看起来已经深睡，水羡鱼依然丝毫不松懈地留意着他，她突然又想到了云笑风，要不想起很难吧

    水羡鱼又看了看终葵碧、寒灯和顾清影，嘴边扬起一丝微笑。

    这本不该是笑的场面。

    水羡鱼又想起水临渊。要不想起水临渊更难吧。

    他曾经和她一起守夜。

    在寂寂山野中，他生起暖火，把肩膀借给自己安枕。

    自己心仪的少年就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一起守夜。原来那样的感觉是很实在的，是低微的幸福。

    他会特意去买安婆婆做的豆乳给她，他会为她没成为宫主而耿耿于怀，他会不讲道理地什么事都以她为先。

    水临渊是真的把水羡鱼当成是最好的亲姐姐。

    可是，这种好却超出了量度，好得令所有旁人都不得不误解，更害水羡鱼心底也酝酿了别样的情愫。

    难道非要像云笑风和寒灯那样，连追悔也无法追悔，才懂得最珍贵的人是谁吗？

    可是水羡鱼这样的女子，却无法把这样的心意说出口。

    在偷香窃玉楼的夜晚，在施缘楼偷听到的真心话还是那么清晰地烙印在水羡鱼心上。

    “到底喜不喜欢羡鱼姐？”

    “不喜欢！”

    那么的斩钉截铁。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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