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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要装叉,却摆出一副谦逊低调的姿态,偏偏他又容貌俊秀,让人想生气却又不知该从何处生气。
李瑾瑜懒得听那些无聊的争辩,挨个给大雄宝殿内的僧人相面。
这个面露苦涩,那个眉目凶煞,这个面相像是高僧,原来是天正,这个面露必死之相,原来是天竺阿三。
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发现在场最符合高僧气质的,还真就是鸠摩智。
哪怕是昔年的“妙僧”无花,眉梢眼角也有几分厉色,鸠摩智这张脸,完全可以作为凋刻佛像的模板。
尤其是他低下头,双目低垂,双手合十,嘴角浅笑,配合他的大耳垂,十个人见了,九个会说这是高僧。
这样一张脸去化缘,人家定然愿意多施舍一碗饭、两碗菜!
铁飞花不知李瑾瑜心中所想,只看李瑾瑜左顾右盼,面色忽露笑意,忽有杀心,好似在玩川剧变脸一般。
“你做什么呢?”
“看相。”
“啊?”
“看看哪个和尚长得最俊。”
“你觉得谁最俊。”
“以皮相来说,鸠摩智为最,那两个天竺的面目可憎,印堂发黑,已成必死之相,多半活不过今日了。”
方正一直在两人身边,听着两人滴滴咕咕,说什么比对丑俊,心说这位李爵爷也忒有趣,出家人还比这个?
细细一思量,僧人需要参悟什么我相人相众生相,肉身一具臭皮囊,但世上之人,终归多是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看到的可不就是皮相?
莫说寻常人,便是全天下的僧人,又有几人能一眼观心?
世人都说他佛法高深,能够修成易筋经神功,但他看人之时,岂不也是先观看容貌,然后再考量别的事?
人生在世,还能真的舍去肉体凡胎不成?便是当初的圣僧玄奘,他的容貌也是风姿俊秀、丰神俊朗。
据说当年玄奘西行学法,沿途不知有多少国王,想要招他为驸马。
方正思索我相人相,正觉得李瑾瑜一番话让他豁然开朗,忽然又听到李瑾瑜说什么印堂发黑,必死之相。
原本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那两个天竺人本就皮肤黝黑,变不成白色。
转念一想,多半波罗星看向铁飞花的眼神不对,让李瑾瑜生出了杀意。
这倒也正常。
方正看过《大唐西域记》,其中便记载天竺某位公主,某一日被歹人扔到寺庙,被迫在屎尿中打滚,把自己弄得污秽不堪,以此保证清白之躯。
不过,天竺和尚好女色,难道中原和尚就清白,风流和尚也不少啊!
方正近些年武功突破,还未完全稳固下来,正是心思最乱之时,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便能引动内心思绪。
李瑾瑜只是在说着玩,甚至比对光头玩起了“大家来找茬”,绝无半分论佛之意,却也让方正思绪万千。
亏得李瑾瑜只是随意聊天,并无与人论法之心,否则那些离经叛道的歪理邪说,非把方正搞得走火入魔。
李瑾瑜铁飞花小声聊天,方正内心参悟佛法,形成一片小天地,显得静悄悄的,与外界似无交流。
恰在此时,忽然传出响声。
定睛看去,却是鸠摩智在演武。
只见他身形略侧,左掌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跳起,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
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足见拳劲巧妙至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正是般若掌的“慑伏外道”。
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
铜鼎向左移开半尺。
鸠摩智连续捺了三下,铜鼎移开一尺半,这才落地。
此招名叫“三入地狱”,出自少林摩诃指,表示修习这三捺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铜鼎香灰渐渐散落,露出一块手掌大的物件,却是方才那招般若掌,以掌力从铜鼎之上切削下来。
纯看演练之时的劲力,不过是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并无特别新奇。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鸠摩智只是为了演示武功,并不是要比武较技,表现出的是招意,于自身功力而言,怕是连一成都未用出。
方才演示的三招武功,出自三门不同的少林绝技,让人心中颇为惊讶。
须知少林内门七十二绝技,并非同一人、同一时代创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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