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局,这话就见外了,这是我们俩私下里说。林书记那么忙,哪会细看那么多呢?肯定以你的意见为准。”何勇毅以为房文赋还故意端着,笑着打趣。
“正因林书记没那么多精力,我们才要更加为他分忧,而不是瞒着他搞小动作,不是吗?”房文赋的反问让何勇毅笑容呆滞,瞬间消失了。
房文赋继续说:“何局,其他事我们都能商量,但这是省委赋予的重要改革使命,事关朗新的未来。在这样的重要时代节点,是绝对不能打折扣的。今天因为某些部门利益对改革欠账,将来是还不起的。林书记是外地人,可你我都是朗新人,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比他对朗新有更强的责任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句一个反问,句句都是正理。何勇毅无可反驳,他只能冷冷看着房文赋,沉默不语。
该说的话都说了,房文赋不再多留,左手打开车门,留下一句话:“何局,你的好意,我替爱人心领了。她就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没什么当官的想法。对不住了。另外,方案的事,还请尽快着手。可以的话,半个月内给我们一份,有什么情况,我们保持沟通。”
车门关上,房文赋回到自己车上,转眼便驶离了。
“哎……”沉默良久,何勇毅无奈叹了口气。本想从房文赋这里开个口子,甚至还用他媳妇的前途做了交易,没成想房文赋居然一口回绝。真不知道林方政有什么魔力,他身边这几个心腹重臣,性格居然趋同一致。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何局,回去吗?”司机问。
“回去吧……”何勇毅有气无力吐出了这几个字。
车辆刚驶出县委大院,何勇毅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滕校长。”
“何局,请指示。”那边恭敬回答。
“在家的话,请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何勇毅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为什么他这么执着?很简单,屁股决定脑袋。哪怕他心里知道林方政、房文赋是正确的,但身为教育局长,全县机构改革怎么样,远没有所在的部门利益重要。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觉得其他系统也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范,凭什么自己要做第一个软蛋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得为这些教职员工争取一把,别让他们到自己祖坟上泼粪。
回人社局的车上,房文赋也是眉头紧锁。
这个何勇毅,真是有点鬼,居然拿自己媳妇的位置来跟自己做交易。如果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动摇,把我房文赋当什么了?自己真要媳妇提干,又何须他何勇毅帮忙,跟林方政求一下就能解决,只不过自己不愿意这么干罢了。
但心里又对媳妇有些亏欠,再怎么说也是一次提拔的机会。这么一拒绝,哪怕媳妇真的表现好,也暂时不可能获得提拔了。.